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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儿，屋子里一股酒气，臣妾不舒服。”
“先退席吧。”
“那你们先聊，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“寡人陪你，”周王宫湦在褒姒的耳畔小声说道，继而转向郑伯友，“时间也差不多了，掘突大婚之后郑伯再出发，寡人亲自为你在城门外饯行。今日寡人就将这宴席交给伯服了，招待不周，还请郑伯多担待些。”
“褒后身体重要。”郑伯友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，只是起身退了下来。刚才趁着褒姒出去，郑伯友来辞行时，周王宫湦拜托了他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，请郑伯友在抵达晋北之后，差遣一支人马去寻找晋穆侯的二公子师服。郑伯友应了此事，却有些不解。谁都知道姬仇是周王默许扶正的，可现在却又要找师服，他到底想干什么？
寝宫中，周王宫湦从褒姒的身后将她紧紧抱在怀中，贴在她的耳后轻声地问道：“你今天看起来并不高兴。”
褒姒抿了抿唇：“没有。”
“没有？”周王宫湦的面颊贴着褒姒，“你入宫六七年，见惯了生离死别，目睹了寡人的薄情寡性，你担心有朝一日你容颜不在，岁月流逝，寡人待你便会弃之如敝屣？”
“谁也不能保证明天，”褒姒转过身去看着周王，勉强自己起了一丝笑意，“尤其是在这个后宫里，大王今日能全心待我，褒姒此生无憾，不敢奢求更多。臣妾所想的并非此事，只是感慨人一长大，就有太多的无可奈何，有太多的悲欢离合，臣妾觉得自己既渺小又无力，只能任凭事态发展。”过往的一幕幕就像是还在眼前，仿佛廿七昨日才刚进褒家，刚刚成了褒姒的下人；仿佛秀秀昨日还跟着郑夫人，忠心护主……可时过境迁，褒姒纵然还在，可与当初的那个她毕竟不同了，从入宫到此刻，几生几死，未来难测。从廿七到秀秀，甚至到她自己，到这个国家高高在上的君主帝王，身陷在权势纵横交错的泥沼之中，再难抽身。